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惹火村嫂
八八七年新学期刚开学三周,东生哥穿着四个兜灰蓝卡叽布中山装闯进了高三(3)班教室,这节课正是班主任刘海涛的几何课,他身材高大半弓步怀中抱月用教学圆规画圆,听见噔噔的脚步声,抬起厚厚的镜片,一个平头小伙黑着脸撞了进来。無修正
刘老师当头断喝:“嗨嗨嗨,你是什么人?”
东生哥当堂吓懵了,惊愕了半天,嗷地号淘大哭。
我慌忙从书垛子里站了起来:“刘老师,他是我的堂兄东生,找我一定有急事!”
全班同学先是寂然凝固,这会儿由固态升华成气态,笑得前俯后仰,沸沸腾腾。
刘老师推正了眼镜,我一直是他重点培养的尖子生,这是显而易见的。
有杰人说:一个民族没有几个英雄,那是一个民族的悲哀。
如果一个班没有几个尖子生,那就是一个平庸的班。
刘老师先搪压住阵脚:“好了,好了,全班安静,安静,同学们安静下来!你们先把黑板上的这道题自己算算,想出来了,还要多想几种解;想不出的,接着想,想到本人来为止。班长黄艳丽同学,你负责全班的纪律。”
“宋萌根你跟班主任走吧。好,大家安静。”
黄艳丽从座位上站起来,她的名字足以秒杀全场。
她是全班同学心目中的偶像。
高二年级举行演讲比赛,硬是凭我们几个铁杆粉丝,把第一的奖杯捧了回来。
不说她的慷慨激昂,就是她的魔鬼身材,顾盼有神的眼神,如雪的肌肤,张扬的蝴蝶衫,足以征服评委。
她捧回奖杯做了一个出人意料的一个超级生猛的动作,让所有人恨我恨得牙痒痒。
她就在我也想摸一摸水晶女神的时候,竟然像一个魔鬼天使钻入了我怀中。
第一次与女人拥抱的感觉,太让人受宠若惊了。
虽然只是一瞬间,那一刻足以让我血压超高。
我触摸到了柔软如绵羊,温馨如春花水滑肌肤,还有醉人的气息。
异性相吸,我触到了一种来自异性的电荷。
黄艳丽拥抱我,我想可能她的演讲稿是我主笔的,还有那些日子我和她躲在某个不为人知的角落里,我帮她设计肢体语言。
她情绪激昂时,胸口的颤动是最令人心醉的。
我得大肆渲染这个动作。
我恶作剧地故意加了很多挥拳、亮掌、劈手,随着她的手势,她发育很好的胸中,似乎藏着一对小白鸽,在里面扑腾、展翅、啄击、抖动,让人看到如痴如醉。
那一瞬间,我感觉小白鸽被我压疼了,它向我传递了抗议。
小白鸽没让我明白怎么回事,迅速飞跑了。
后来,我看她总是觉得隔了一层水雾,心中有种蒙胧的相恋。
很想见到她,她眼里有一种爱意暖暖地升起在回眸的微笑中。
一个星期六的下午,我打球回来,嘭嘭地拍着一个篮球往宿舍走,全身湿漉漉的,夕阳抹在身上闪闪发亮。
我去澡堂前水泥洗衣台洗洗手,一个女生正在水龙头下洗着发,哇,那么厚的黑发,解开来像黑色的瀑布,抹上当时很新潮的洗发水,芳香四溢。
“宋萌根,帮我弄弄衣领子,都快打湿了。”是黄艳丽!
她像一只雪白的天鹅蹲在水管下面。
“好吧。”我装着很不乐意。
我的手战战兢兢地伸向她的脖子,她的脖子那么白嫩,散发一种光泽,是白雪公主那么性感,真的是秀色可餐。
“快点呀,都湿了。”她蹭了我一下,嗔怪我。
我伸出拈花的手指,轻轻啄起她的领子,唯恐碰着她吹弹可破的玉肌雪肤。
可我做不了圣人,我的贼眼顺着她光溜的粉颈滑了下去,那是两只有很有生命力的雪球,因为雪球在一耸一耸,仿佛两只小狐仙诱你去某个雪原撒野或摘吃浆果。
“帮我淋水呀。”
我怔了怔,舀起桶里的温水帮她淋水,水珠顽皮地往她光润的颈窝里跑:“帮我搓一搓发,再洗一次。”
她转过头去,长发由于水的拉扯,流成了一绺。
我现在可以双手揉搓这些丝织品,再弄上些洗发液,揉出了滚滚雪浪,泡沫横飞。
然后,轻轻地五指箕张,像鹰爪一般抠着她的头皮。
“哎哟,你轻点。”她一声娇呼,似乎我弄破了她什么似的。
这声音,后来很多次我都听到过,没有这一次让我魂飞魄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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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章 天有不测风云
惹火村嫂 三茗 2404字
黄艳丽坐到了讲台上,几十双桀骜不驯的霸王豹眼被驯得服服帖帖。
刘老师举手示意,我和东生哥都走出了教室,来到了隔壁办公室。
刘老师亲手给东生哥沏了一杯茶。
东生哥还是一付大事不好的哭丧相。
刘老师和颜悦色道:“小伙子,我看出几分来了。萌根家出大事了。萌根家不出大事,你也不会急急火火闯课堂了!小伙子是萌根爸叫你来的吧?”無修正
“哇——呜——”东生哥有腔有调地哭开了,“萌根,三叔他撒手不管你啦!”
我一听撒手不管,脑袋“嗡”地一声,天旋地转!
苍天啊,为何这样待我?
父亲还年富力强,父亲还不到五十岁,父亲临走时还嘱咐我要考名牌大学,要为咱村里争光,他咋就撒手不管了呢?
我浑浑耗耗,听凭班主任安排,先请假一周,回家料理完丧事再说。
当时,意识是迷糊的,整个人像飘浮着一般。
天塌了,一切都完了。
只跟着东生哥高一脚,低一脚;山一程,水一程;直到夜幕降临,才见到在浓稠的夜色里静穆着的枝条已萧疏的老枫树,还有磨平一代又一代人鞋底的青石板路,穿行在村背后幽暗的栈道,山风掀起一阵又一阵无边的悲声,连同村前呜咽的小河,悲莫悲兮,生离又死别。
村子里的灯火全集中在西北一角,把每片竹叶照得利刃般凶煞、狰狞。
我只睃了一眼堂屋内直直躺着的一个尸身——我的腿软了,瘫了下去,周围挤满了熟悉的面孔,我冲撞着、嘶吼着、挣扎着,想要搂住换上干净衣服冰凉的身子,想要再摸摸他没有体温还刺人的下巴。
那几天,我感觉魂不附体,主不了丧事,全由邻里乡亲商量着操办的。
母亲已经卧床二年多了,她只有饮泣吞声:“儿呀儿呀,该死的是娘啊。哎哟哟,老天爷啊老天爷,拿了我拿了我去!老天爷啊,你不长眼啊,该死的不死啊……”都说父亲绑着绳子爬到老鹰嘴砍风药,勒断了绳子,摔下悬崖,跌落到黄泉。
我怎么也想象不到就这样与父亲阴阳两隔,他种的冬瓜刚结出拳头大的小瓜,他粉刷的墙还没干,他挖的井还没来得及填满土……睹物思人,我亦真亦幻,生生死死,半梦半醒。
特别在夜里父亲的声息还在这间屋里,他忙碌着,弄得镰刀铛铛地响;他常常叫醒我,起床了,天亮了……我哭着醒来,哭累了睡过去,以为这样才可以与父亲重逢。
七天后,父亲永远安睡在大青山里,村民们开始拆除灵棚、灵幢、灵帐,撕掉挽联,解掉了我身上的孝衣孝帽……一把火烧化了一切念想,仿佛烧掉了一切过往。
我躺在床上,悠悠忽忽,发着高烧,赤脚医生李如善给我吊着生理盐水。
善后会,就在我的床头开的。
对面大伯干瘪的嘴,像个破鼓风机,叭叭叭一鼓一鼓吸着旱烟竿;大伯和二伯同坐在一条板凳上,不时用一块皱巴巴的手绢擦眼睛;身旁是四叔蹲在一张独凳上,四十好几的人,胳膊比人家的大腿还粗,成天放炮砸石头,至今还是光棍一个。
右手是两个舅舅,左手是我的班主任刘海涛老师和村支书国庆哥。
这几天,幸亏有国庆哥,大事小事都是他持的主。
国庆哥穿着洗白的旧军装,一看就知道当过兵,块头大,身材中等,理着平头,两道剑眉高悬国字脸上,威而不怒。
我们三潭村,就数他是个人物。
油灯的火苗忽闪忽闪跳跃着,时而扭向左边,拉得老长,似乎一用力挣脱开来;时而拐了一圈,晃了几晃,扯向了大伯皱褶的老脸上。
国庆哥摊开一个草绿本子,先挑明了议题:“三叔的后事已经料理完了,三叔也入土为安。三叔殡天了,现如今这个家该怎么维持?三婶需要人打点,萌根还年轻,还不到二十岁。”
“今年高三了,不到一年就要高中毕业了。按宋萌根的成绩,一定是名牌大学。”刘老师用他一贯独有的抑扬顿挫的语调说,“困难,我相信全村是有办法解决的。我们村里要出一个人才不容易啊。过去想都不敢想,现在有这个条件有这根苗子了,这是我们三潭村祖辈积下的德。我希望各位乡亲父老,各位亲朋好友,齐心协力,出钱出力照料好宋萌根的妈,让他安心读书。等他有了出息,再回报各位乡亲,各位姻亲。我这里带来了,全校师生的一点心意,一共捐资二仟三百元。”
一匝用皮筋扎着的钱,还有一把硬币,推近了油灯,火苗亮了几亮。
没人吱声。
国庆哥干咳了几声:“村里的事,虽然我能作主,刘老师,你也知道,现在各家顾各家二亩三分田,不是从前人民公社,一声令下,谁家不服,谁个敢反对。现在开个会,都没人愿意耽误那个功夫。唉,难办呐。我首先表个态:村里再难,解决一家的口粮,吃饭穿衣不愁。我国庆有口饭吃,保证饿不了三婶一家。至于说,照顾三婶生活起居的事,还是亲人来做比较妥当些,刘老师,你老看呢?”
“那请两位伯父挑了这付担子。”刘老师眼望着大伯二伯。
大伯含糊地说:“老了,行动不便了,她婶婶也是个药罐罐,还担着一家子的活路。哎,没力量挑副担子了。”
“他二婶,国庆老侄是清楚的,她哪肯接这个手?你们饶了她,也是放了我一条生路。唉。”
大伯和二伯互相看了一眼,长叹一声,低下了头,家家都有一本难念的经。
国庆哥的目光投向了两位舅舅,两个舅舅忙站起来,头摇得像个不倒翁,支支吾吾说:“没那个条件,没那个条件。”
国庆哥用笔敲着本子,仿佛敲打着每一个人的良心。
火苗映射在每一尊古铜色的头像上。無修正
国庆哥合上了本子:“我想好一个主意,不知你们有不有更好的主意。说老实话,照看三婶,不是亲儿亲女,谁愿意尽那个孝?反正,萌根早晚要娶亲的,娶一个亲回来,专门伺候婆婆,村里管她娘儿口粮,这家那家送些蔬菜,甚至过节的肉。一句话,村里管吃的喝的,国家政策也是不许一家挨饿。媳妇伺候婆婆那是天经地义的。哪个媳妇不伺候自家的婆婆就是不孝?”
刘老师气呼呼地站起来,瞪了半天眼,唉地一声还是坐下了。
我明白:撑起这个家的应该是我!
我必须像父亲一样含辛茹苦养活妈,养活自己。
想到这里,我翻身滚下了床,给刘老师磕了一个头:“刘老师,你放心,我会照看好妈,照看好这个家的。”
刘老师一把搀扶起我:“好孩子,人生难免遭遇不幸。在学习方面,你能交出一份满意的答卷,相信你在人生的道路上也会交出一份可喜的答卷。孩子啊,你有决心!有志气!经得起生活的磨练,将来定会有出息!安排妥当家里的事,要赶快入学。功课决不能放松。”我双目噙泪,颔首答应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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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3章 天上掉下个林妹妹
惹火村嫂 三茗 2884字
娶媳妇的事似乎与我无关。
我每天起床,先烧好一锅水,然后来到妈房间,妈不再说:我怎么不死的一类话了。
因为我说:妈要是不在了,这个世上,没有一个亲人疼我了。
还不如一家人到另一个世界团聚。
母亲一抖索,妈苦笑着说:“儿啊,妈就看着你吧。苦了儿啊。”妈双腿失去了知觉,手还能活动,大小便还正常。
我抱起她,有点沉,挪到一张特制的木桶上,妈上身可以靠住,但手拉不开裤子。
我毕竟是个毛头小伙,妈用眼神告诉我,我要帮她拉开。
我抖抖索索地伸出手,解开结,一点一点褪到腿上。
尽管是妈,我还是心跳不止,其实我学过生理卫生,对人体组织结构早就知晓。
妈让我去端水,关上门;好了,再叫我进去。
我和妈吃着早餐,国庆哥进来了,妈让他一起吃。
国庆哥却喜形于色:“吃过了,吃过了。三婶,我们两家可结亲家呢。我那口子,你侄媳妇回了趟娘家,她小妹子,说通啦,愿意和萌根相亲。我岳父岳母急着明天就要看女婿!”
妈不由眉舒眼笑:“好事情啊。侄媳妇的妹子,一定也是侄媳妇好模样好性情。”
“是啊,三婶,怕我那口子还不及她妹子一个指头呢。我向岳父打得保票,萌根,人才啊。她爷爷说:龙在渊中待时飞。大道理啊。会选女婿的选人才。”
我的心扑通一声,还真有人愿意拿青春作赌注?無修正
还真愿意受这份罪吗?
还是国庆哥的姨妹子。
国庆嫂,名叫青玉,名如其人,玉琢的一个人。
我每天都见她好几回,国庆嫂在我们村穿得跟城里姑娘一样,出落得一朵花儿似的;一双水灵灵的眼睛,顾盼流转,巧笑嗔怒,妩媚动人;特别是她一张脆生生的甜嘴巴,招全村长辈的疼爱。
记得那年暑假,我撑排回来,国庆嫂正在捣衣,她穿着格子花衬衣,蹲在码头上,胸前两个大蜜桃,胀鼓鼓露出半个雪白的东西,一鼓一鼓地,像充满了氢气的气球,想要跑了出来似的。
她穿着桶裙,两条雪白的大腿半蹲着,远看你以为她蹲在哪儿入厕,但最风光的地方是被雪白的内裤给打了马赛克的。
怨只怨黄昏,光线太暗,你只能看见映着霞光水影的玉腿,和雪白的鸭梨,绝看不到淘气的毛毛。
那天国庆嫂很来劲,她看我撑着排,如水上漂动,如云霞中撑出。
她说,想让我教她撑排。
竹排是她家借的,没理由不教她。
她像个小姑娘上了竹排。
风撩拨着她的湿发,和她的上衣,一会儿,撩开了下襟,雪白的肚脐冒了出来。
一会儿,干脆撩开了她的胸衣,让两只小白鸽扑腾了出来。
我假装撑着排,其实,我的心像发动的马达,突突突地乱叫。
“国庆嫂,你看我,踩稳了,向一侧下篙,用力一顶,排向前冲了。再起篙,站直了身子,再下篙。”
“太简单了!给我,我来撑!”
我刚要起篙,她性急地向我走来。
“不要动!我递给你!”
可是已经晚了,她向前跨了一小步,排立刻往她脚底下沉,她一惊慌,另一只脚也蹬了下去。
排立刻向左边倾斜,国庆嫂一慌张,滑进了河中。
“国庆嫂,快抓住我的篙。”
可是国庆嫂扑腾着,她根本不识水性。
慌乱中之中,像溺水的小鸡跳着死亡之舞,我来不及多想。
扑通一声跳进了河中,三下两下游到了她身边伸手去拽她,我一把拽住了上衣,可是她一扑腾,哗地一声,衬衣滑了开去,她又落入了水中。
我只得一个猛子扎下去,女人上身光溜溜地,比泥鳅还滑,还好揪住了裙子,刚托出水面,哗地一声,她竟然从裙中溜了出去,女人是鱼啊!
这么滑溜。
救人要紧。
我再一次一个猛子扎下去,这回沉到最下面去。
老师讲过:救人切摸往她前面去,容易被溺水者箍死了,连救人者也手脚动弹不得,成了垫背的人。
因此,我从她身后伸进去抓她,手一滑正好抓住她前胸宝贝,我一用劲把她推出水面。
她可以呼吸新鲜空气,女人太多敏感部位,我真不知道抓哪里好。
容不得我多想,她又要往下沉去。
我想起了海豚救人。
我再一次一个猛子扎了下去,我用头顶她。
这一下顶到了一团柔如枕头肉蛋蛋的臀上,她又浮出了水面。
这一招还真灵,我一个猛子接一个猛子将她往岸上顶。
有一次,她大张开腿打水,我一个猛子扎下去,在水中睁开眼睛,那是多么心悸的美人鱼啊!
我有一会儿想要是水波能让她的内裤褪下来,那里有些什么样迷人的旖旎风光。
但我怯于用手去拉开。
这一回,基本上脱离了危险,我不想这么快上岸,我一头顶过去,没想到被她张开的双胯夹了一个结结实实。
我的鼻子、嘴都夹在了软体的肉贝壳里一般。
她浑身一颤,松开了。
我冒出头,唤了一口气。她恨恨地说了一句:“你好坏!”
她没事,我就放心了。
我吐吐舌头,又扎了下去,——那时候,我是多么快乐的小海豚。
说来,我于国庆嫂还真有救命之恩。
我动心了,要是有位如此伊人为伴侣,也算不枉此生了。
谈恋爱,我们刘老师第一反对的事,有几对恋人,哪怕保密工作做得再好,总会走露风声,刘老师一定棒打鸳鸯,一番道理说得两人视同陌路人。無修正
唉,学生什么都听您的,但这回是事出有因,终身大事早定下来,不也可以安身读书。
当时,我确是想听凭命运的安排,先成亲成家再读书。
古人不也是如此,只要不作陈世美就不会留下千古骂名了。
天下掉下个“林妹妹”,不由我多加思虑,我答应了第二天相亲。
国庆嫂娘家要走四十里山路,一个叫里洞的小山村。無修正
天麻麻亮,我就提着两只鸡出了家门,我央了二婶照看妈一天。
我来到村支书家,一栋两层的楼靠山临水,左首山麓是一个养猪场,转过一个山背是大鱼塘。
大院门敞开着,一条大黑狗,朝我狂奔而来;国庆哥冒了出来,一声怒喝:“畜生,瞎了眼,家里人。妹子,快点哟,太阳要出来喽。”“好了,好了,不就一会儿吗?萌根兄弟不也是刚到吗?哟,萌根兄弟,一个奶油小生。”
“一介书生。过去叫相公,读书相公。”
“呸,瞎说。戏文里叫自家老公才叫相公。”
“也没见你叫我相公啊。”
“嘘,草包肚皮,装了几个大字,还相公?”
“你道我还真稀罕这个?有钱了,老子还整个博士当当。”
“给你个龙袍穿,你也不像皇太子。唱戏你又不会唱,顶多是个跑龙套的。”
说完,嘻嘻嘻笑着先上路了。
国庆哥和我随后。
刚走到村背,迎面跑来一个老汉,是朝贵大伯:“国庆啦,国庆啦,要打死人了!”
“老叔,先不急,这不我还要——”国庆朝我一努嘴,“我这事耽搁不得,带萌根相亲呐。让他们先打着,回头我再处理。”
“国庆贤侄,开不得玩笑。萌根贤侄相亲今天不相,明天相。人打死了,就活不过来了呀。国庆啊,你再不去,两家打死人才收得了场。”
国庆哥还是有板有眼地说:“吃饱了,爱打架,就打去呗,我犯不着拦着;弄不好,我还当他们的活靶子。”
“好,好,你不处理,我告状去。”
“唬谁?你告谁去?谁理你?说,谁打谁?怎么个打法?打得怎么样了?”
“哎呀,牛,为了牛的事!阿明家的牛打栏出来吃了志祥家的菜;志祥打了阿明。阿明爹同庆磨了刀到处转要杀志祥出气呢。”
国庆回过头对我说:“萌根,他们是越打越热闹,我得先赶这个热闹去。你相亲也不能耽搁,人家排了日子巴望着我们去,不能让人家眼睛望穿见不到人。反正,你嫂子会说,你去了看你嫂子的眼色行事。你是读书人,凡事都错不了哪去。好了,赶早不图晚,好去好回,讨个大吉利回来。你看朝贵老叔也来给你送行,是个好兆头,朝贵朝贵嘛,朝着贵人去,带着贵人回。”
说得朝贵大伯也乐了:“好,萌根,还抱个金娃娃回。”
说得我脸上直发烫,青玉嫂抿着嘴吃吃地笑。
国庆哥拉着朝贵大伯大踏步走了,我提着两只鸡,背着一大袋东西屁颠屁颠走在国庆嫂后面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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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4章 女人是水做的
惹火村嫂 三茗 1527字
起初,国庆嫂步子迈得很快,两个又翘又圆的臀不停地随着两个小雀子似的抓鬏扭呀扭的。
我得大步才能跟得上,离她总有两三步之遥,倒是一路芬芳。
大约是路途遥远的缘故,我们得马不停蹄地赶到里洞,然后马不停蹄地赶回家,去三十里山路,回三十里山路,可不能含糊。
往桐子岭这一段路,我都熟,经过灯塘村小学,过一个石板桥到了另一个村南塘村,绕过村前就到合木,合木是一个岭连着一个岭的林场。
两旁林荫覆盖,鸟雀呼朋引伴扑腾着翅膀,煞是舒心;偶尔碰到熟人,国庆嫂还打个招呼。
再走就是往桐子岭的田间小道,正值秋熟,稻浪滚滚,两边的稻穗有时遮住了路,谷穗直刷到裤腿,不时有谷粒落进鞋里,于是要把鞋里的谷粒倒出来。
国庆嫂穿的是一双有跟的黑皮鞋,丝袜。
女人的脚原来是那样的小巧玲珑。
我停住脚,看她倒腾鞋,然而她单脚支撑很不稳,上身一晃,我忙伸手扶她,手上提有鸡,她顺势向我这边趔趄过来,撞了我的胸,才平稳下来。
看她穿好,我们继续走路。
绕过一个山岗,一例是青石子路,一粒粒石子磨得光挞挞的,当地人叫苞谷子路,其间夹杂着一些发黄的杂草。
我穿着球鞋走起来如踏九宫八卦阵,而国庆嫂不时东一扭胯,西一翘臀,好在她走惯了的,倒是显得风姿绰约了。
她显然不敢大步流星了,高跟鞋稍不踩稳,就要崴脚,我们并肩而行,关键时刻还能出手相助。
免不了来个小碰撞,她上身略倾,赶紧给她一个依靠。無修正
太阳不时从林间投下光灿灿的艳影,她戴上了一顶草帽;然而一个劲的热,她不停地用手绢抹汗,用手绢扇风,草花衬衣沾了汗水,透出了胸衣的轮廓。
“喝水吧。渴死了。”国庆嫂悻悻地说。
她回过脸来,帽檐下一张汗涔涔的蕊白的脸。
“嗯。阿嫂,哪里有井?”
国庆嫂放眼望了望:“跟我来吧。”
国庆嫂腰肢一扭,歪向了一条黄泥巴小路,越过一条两尺来宽的水沟,顺着沟沿踩着蒿草荆棘牵牵绊绊行了一段路,前面是一个陡坡,坡角有一眼清亮的泉水,水沟的源头就在这里。
这应该是一个野山泉,平时少有人来打水,只有在收稻谷的时候才派上用场;偶有过路人,到这里解个渴。
泉眼倒是很大,翻滚着,喷涌着,但是没有贮水,涌出来的泉水汩汩直流到沟下边去了。
国庆嫂蹲下身子,可是她的裤太紧,涨着绷圆了撑紧了,还是够不着水。
国庆嫂干脆一屁股坐在沟沿上:“萌根兄弟,你先喝吧。我歇息一下。”
我放下背包,将栓鸡的草把压上一块石头,看准了,嗨地一声,我一只脚跨在了沟的一块石头上,另一只脚踩在沟的这边一块石头上,俯下身子,双手撑在石坎上,像牛一般咕嘟咕嘟猛灌了一气。
国庆嫂忍不住吃吃地笑出了声。
喝够了,直起腰:“阿嫂,你咋个喝?要不要我捧给你喝?”
国庆嫂没吱声,却挪过身来。
我洗了洗手,轻轻拨了拨水,两手作窝,捧得满盈盈的,国庆嫂忙伏在我手上喝,可是指缝间一下子溜光了,国庆嫂唇一下子碰到我的手掌。
我再捧,国庆嫂再喝。
一直喝得国庆嫂美美地打了一个嗝,抿唇朝我笑笑,摇了摇头。
然后,递给我一块手帕,说:“你帮我搓一搓。拧干了,我擦把脸。”
我便帮她在清水里搓了又搓,拧干了水,递给她;她便展开手帕抹了眼睛、鼻子,俏笑起来:“真个凉快。你也洗把脸吧。瞧,你脸上快晒盐囟了。”
我说那当然了,不敢接她的手绢,大冽冽地捧起水,忽喇喇洗了脸又弄湿了头发。
我们不敢多耽搁,寻回了正道,继续赶路。
这回,我们打开了话匣子,脚下的路似乎也欢腾了起来了。
国庆嫂告诉我,她叫青玉,这个最小的妹妹叫满翠,比她小四岁;她还有个大妹妹绿玉嫁人了。
她最大读书最小,两个妹妹都读初中读完了的,她初二还没读完就休学在家做农活了。
论年龄,满翠还长我一岁,现如今,满翠还是村小的民办教师。
初中毕业就当教师,在那年月那山村,不必诧异!
但愿满翠也像国庆嫂这样水灵灵的。
不由看了一眼青玉姐,那眼神真个水汪汪的,怪不得《红楼梦》说女人是水做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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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5章 石蚌的大学问
惹火村嫂 三茗 2485字
还没到晌午,我们眼前展现出一大片田野,田野尽头是一排背靠大山的村庄,高矮错落有致的泥砖瓦房掩映在绿树竹林之中。
脚一踏上进村的石阶,从树阴后窜出一条大黄狗,朝我猛吠。
我不敢大声吆喝更不敢拾木棒驱逐,不是说打狗看主人。
青玉挡在我面前,她随手拿起一根竹棒,吓退了它。
但这一声吠,全村的狗从各个角落齐聚而来,不得了,我们便陷在狗的狂吠声中。
这时,竹林里传来噼哩叭啦的爆竹声,一群顽童飞奔了过来:“哦——点灯笼,骑大马,姑爷来了,上花骄。”孩子们在欢笑声中解开了狗阵,有的抱住小黑的脖子,小黑摇头又摆尾;有的搂住了阿黄,阿黄又蹭又舔......
烟雾散尽,两个女子笑语盈盈立在桂花树下。
我想:这两个准时青玉的两个妹妹。
这两个妹妹,一个苗条,出玉芙蓉似的亭亭玉立;一个丰满,圆润的脸上点缀了几粒痘痘,丰臀肥乳的。
我宁愿单高的是满翠,因为她更像青玉。
“姐夫咋没来?”高佻的先开口了。
“啊,本来是要来的。临走了,村里打起架来了,他这个村支书要去处理问题。唉,我都累死了。满翠穿裙子真的变了一个人似的。”
我见那裙子是连衣裙,一片绯红,要是一对高佻的鹭丝腿撑起来才会袅袅娜娜,风光无限。
满翠扫了我一眼,羞赧无比地含着笑低下头先走了。
绿玉接过我手上的两只鸡和背包。無修正
满翠家的房子是古老的青石外墙,泥坏子内墙粉刷了倒也虚白;中间一例是个天井,搁着几个陶瓮种了些蒜葱韭菜之类的小菜;堂屋一排雕花高门,门楣上贴着“有余庆”,廊柱上贴着:“多种桃李待春归”“和睦家庭景象新”;两边是两间正屋,都是木壁板,木格子窗,贴了各式的窗花。
两个五十来岁的长者从厨房里捧着茶壶茶杯冒了出来,青玉脆生生叫爸、妈,我忙叫大叔、婶子。
随即,我们闹闹热热进了堂屋,堂屋内却是另一番景象。無修正
两壁的柱子上都贴满了大红对联天花板上了楼板,神龛上点着香烛,供着“天地君师亲” “左昭”“右穆”,高悬着一尊遗相,下面安放着一张八仙桌,桌子上裁好了红纸,压着大号毛笔和砚台,却也清雅。
正上方坐着一位皑首老人,正品茗着一杯热茶。
“爷爷,来客人了!”青玉甜蜜蜜地叫老人。
老人摘下眼镜,颤巍巍站起来:“好,好,走远路了,喝茶,大家喝茶。”
我赶紧恭恭敬敬叫爷爷。
爷爷颔了颔首,拄着杖过来了,领我们到另一张方桌,又架上了那副细边眼镜,相了我好一会儿。
那神情很是凝重,我顿时紧张了起来,怕他看出什么因缘来。
他舒开眼眉,却伸出干枯的手拉着我坐下了,众人方一一落座。
爷爷朗声说:“大家喝茶,喝茶。”我们举杯喝茶。
“爷爷,谁家又要办什么喜事?劳动您老人家写对子?”青玉脆生生地朝他说。
“笔拿不动喽。唉,可没个读书人拿得动笔。”
“爷爷,咱萌根,他,萌根,高中快毕业了。班主任说他能考北大清华,人才哩。”
“人才?念过《四书》《五经》吗?”
虽然爷爷口齿含糊,但我听懂了:“哦,读过一些,主要是《论语》《诗经》什么的,只是不大懂。”
“现在的学生怎么读得懂?大学生又有几个读得懂?”
“爷爷,他还没上哩。”青玉乐呵呵地冲他。
“写不写毛笔字?”
我歉意地摇了摇头,其实,我看堂屋贴的楹联,字体拘谨、古板。
我写的字贴还在全校展览过,再说了学校的黑板报都是我编写的,但我不愿意露这一手。
“贤孙,爷手抖得厉害,想必你也读出来了。对门大侄儿家要上梁,爷爷裁好了纸,你想个词,一副门联,四副楹联还望贤孙动动笔墨,代劳一下。”
“爷爷,您老要是不嫌我的字丑,弄脏您的纸,我就试试看。”我想写字不难,写对联也难不到我,不过是“紫微高照”,再配上歌颂党的富民政策好,人民富裕安康的对联不就行了吗。
“好,萌根,可要你你们宋家争个脸面。”青玉带头喝彩。
于是,我起身润开了笔,展开纸,满翠却不声不响磨起了墨。
我饱醮了墨,略思忖了一下,相了相字框,写了副门联:“政通人和广致富,紫燕啄泥垒新居。”
“好,好个垒新居,字也好,行云流水,字体正骨架稳重强健,许多年没见过这样的字喽。”
爷爷并非谬赞,我可是在这个上面下了功夫的。
爷爷竖起了大拇指,我当然抬高了身价。
席间,爷爷又考了一些典故,我应答如流,一个乡间老儒是考不倒我的。
乡间的菜肴少不了鸡鸭鱼肉,却上了一道特殊的菜,我以为是田鸡,黑斑纹的薄皮,蒜瓣大腿肉,更透着一股奇异的清香。
青玉问我:“萌根,这菜你说得出名堂吗?我考考你。”我笑答道:“田鸡吧。”一桌的人都笑了,爷爷考了半天,我应对自如,没想到这问题错了。
青玉得意地说:“爷爷,你考不了他,我一个问题,他就错了。”爷爷也乐了:“贤孙,孔夫子他一生不吃豆腐。你猜他为啥不吃豆腐,他不明白啊:磨了三升豆子,豆渣还有三升,豆腐还有一包袱。哪里来的?不明白。不吃了。”
“爷爷,那萌根就不能吃了。我们知道的人可要吃了。”
“你这孩子,话还没说明白,你就揣了明白装糊涂。这菜不是有个讲究,有说辞。贤孙,有句话叫靠山吃山,靠水吃水。我们这里岩洞多,岩洞里有的是这个东西,传说当年何仙姑在这里修炼,每到深夜,有一个怪物就来搔扰她。后来,吕洞宾大仙知道了,念动咒语,将这怪物封在洞中,再也出不来了,成了家家户户的美餐。我们叫它石怪,有人叫它石蚌。山外面的人想吃也吃不着,你啊,有口福呐,吃了,不准为外人道也。”
“爷爷,为什么不准为外人道也?”绿玉插了一句。
“贤孙读过《桃花源记》吗?”
“爷爷是说,外面人知道了,吃的人多了,价钱高了,谁啥得吃,都捉了卖钱了。捉的人多了,就绝种了。对不?”满翠代我回答了。
“是这个理啊。好吧,话说了这么多,菜都凉了。动动筷子。”
果然是一道珍馐,入口细滑,清甜;我不由食欲大开,可是不敢多动筷子,青玉却夹了好些给我:“只许吃,不准说。”大家又笑。
我酒量尚算可以。
但我怕喝酒误事,但山里人好客,第一碗酒,怎么也得喝,不喝,你就是看不起主人,只得喝了。
第二碗酒要敬爷爷。
第三碗酒要敬她父母......
说老实话,我和满翠倒没机会说上话,只有几次眼神交流。無修正
醉眼再看她,却如青玉姐一般面容姣好,身材更显窈窕,笑靥如花,小酒涡醉人,眼波生俏,娇柔妩媚;青玉穿的裤子显出了臀,要是换上满翠不知翘成什么样子。
这样想,不禁又拿眼瞧她,她却是低着头,时不时弄一弄发梢,再瞧她的脸蛋,那痘痘仿佛也可爱了起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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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6章 野山洞风情
惹火村嫂 三茗 1393字
下午两点,又燃起一挂鞭炮,我和青玉辞别了。
满翠只送到竹林外,倚在一棵毛竹上,深深地望了我一眼,不再送了。
我挥了挥手,然后,追上了青玉姐。
这时,骄阳似火,我们尽拣树阴下走;树阴下,人们还睡着午觉。
有时被我们的脚步声惊醒,嘀咕着说:“两口子急啥,这么热的天,也不歇歇脚。”我见青玉喝了点酒本来脸红,这会儿一片嫣红娇羞无比。
青玉说:“我们还是找个地方歇歇吧。真个热死了。”
汗水湿透了草花上衣,两个红色的乳罩若隐若现,紧身裤像粘在了屁股上了,两个股沟更加分明。
“随你,阿嫂,我也热得晕乎乎的。”
“对了,萌根,我带你捉石蚌去。这里有个山洞有水,石蚌这会儿也歇着凉,最好逮了。”
青玉姐就带着我转向一个山峰,攀上一个山崖,果然有一个半圆形的山洞,四周静极了,只听到知了“知呀知呀”地叫唤。
山洞垫着石块,有水淙淙地流出,洞内透着一股凉气。
青玉猫着腰走在前面,我摸着跟在她屁股后面。
原来,里面有一个几座屋深的内洞,光线幽暗。
“坐吧,萌根,太阳偏西,我们走好了。”青玉姐坐在一块突起的石凳上,我在她对面坐了。
“萌根,你觉得俺家满翠怎么样?”
“蛮好的。可是她知道俺家底细了吗?”
“知道是知道。可还有几怕呢?”
“怕照顾俺娘?”
“算是一怕。还怕你是陈世美!”青玉重重地说。
“我怎么会是那样的人?要那样,我不再读书好了,一心养家糊口过日子。”
“这还有一怕哩。”
“还怕啥?”我嘟囔道。
“怕你有学问的人嫌俺没文化的人。现在家穷才相中,到以后,寻到了钱,就丢开手了。”
“我要是那样的人,我就——”
“又不是我怕你,你发誓给我听有什么用?她怕你呢?”
我心里很沮丧:“看不上,就直说好了,何必怕这怕那的。”
“她要我问你,你在学校里可处了女朋友没有?”
“没有!有了,我还——”我没好气地说。
青玉扑哧乐了。
她取下帽子戴在我头上:“收汗了吧。你在上面,等我捉几只石蚌给三婶补一补。”
青玉说完解了皮鞋带子,她想挽起裤子,可是那长裤像膏药似的粘住了 ,还翻不到腿脖子上。
青玉低声说:“你背过身去,没叫你回头,不准回头。”
我老实地回过了头,听到一阵簌簌的声音过后,传来哗哗下水的声音:“好了,看我们的运气了。”
光线很暗,清亮亮的水才没了她膝盖,浑圆饱满的长腿,还有内裤勒着两边白花花的臀,散发出诱人的光泽。
她一步一步探着走,俯下身子,一个洞一个洞摸,一会儿她兴奋地抓出一个四肢乱弹的东西,鼓胀的身子,白肚皮,暗黑纹的脊背,乍看上去像癞蛤蟆,但是它显然体形壮实,动作机灵。
“快来呀!看什么?”青玉吆喝我过去,“解一条麻绳过来,扎起来才老实。”
我解下一条包糖果的麻绳,青玉掐着它上来了,两条矫健的腿不停地弹踢着,我套不上绳子,我怕青玉急,一把握住大腿。
青玉姐惊叫了一声:“不要!”可是已经晚了,我的手臂上被连挠了几下,我忍住痛,蛮横地一套一勒,系上了结,任它在绳子上蹦跳无济无事了。
“手怎么样?”
“没事。”我感觉手背隐隐有些灼痛,“我也下水。”
“随你喽,不过你不会捉的,下手一定要狠、要准,按住它背,往硬的地方死死地摁住,捏死它的腹。这家伙会耍猾头哩,稍慢一点,便从你手中滑脱了;抓住了,还小心它后肢抓你,你一痛,松手它就挣脱了。”
“好,我在你后面摸,给你壮胆。我不一定摸得到。”于是,我也脱得只剩下一条内裤,下了水猫着腰学着青玉的样子试探着摸索。無修正
青玉显然是老手了,略一探,一出水就是一只,我赶紧过去绑缚。
后来,干脆我专司捆扎,她在前面探捉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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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7章 狂野时刻
惹火村嫂 三茗 1678字
“哎哟——”她呻吟了一声,我赶紧过去扶她,她翘起脚丫子,提出水面,拇指被划破,流着血,我扯下一块布条,她缠了缠。
在微弱的光线下,她秀美的腿引得我心跳加速。
我紧张地说:“我抱你上去。”她没吱声,我伸手触摸到了她的大腿,那种肉感,瞬间我像触电一般缩了缩;我一用劲,双手托起了她,她搂住我的脖子,一步一步挨上了岸。
我一屁股坐了下来,她像一个柔软的肉团,偎在我怀里。
青玉肌肤细腻润滑,白皙透着光泽,流水般的曲线富于变化,凹凸起伏自然。
诱人的玉体散发着醉人的芳香,不用触摸便把人迷倒了!
青玉瀑布似的秀发一直垂到胸前,丝丝流动如水,泛出青春的光彩。
明亮透着含情脉脉的眼神使她的脸显得纯情无限。
腮颊红润白嫩,双唇如点燃的烈火,喷出火辣的激情。
雪白的牙齿整齐而圆润,透露出无限风情。
秀发下面的一对小白兔颤微微上下晃动,两颗红枣儿不时倾诉着什么,叫人不得不为之动心。
青玉没有说话,没有动静,呼吸的气息暖暖地喷在我的颈上,她眼里有一种神秘的光。
我麻利地解下了青玉的内裤,她往上抬着屁股,裤子被轻轻地脱下来。
风韵无限的少妇的玉体便一丝不遮地呈现在我面前。
夺目的地域泛着诱人的光芒,浓密的丛林中隐藏着令人心醉的殿宇。
从那神仙居所里飘来沁人心神的幽香!
水晶白玉雕成的大腿泛着迷人的光泽,红润雪白的肌肤让人神魂颠倒!
曲线流畅变化莫测的小腿,魅力十足!
羊脂般细腻光滑的玉脚如梦如幻!
泛着红晕的脚趾风采迷人。
圆圆白白的屁股微微颤动,如汉白玉雕成的战鼓,动力冲天,下面是微微露出的神秘谷底。
我此时易激动不已,但她毕竟是过来的人,深知初次男女之道的重要,她嗔怪道:“心急吃不了热豆腐!”
她让我细细地吻着她那白白的大腿内侧,青玉只觉得有只小猫撩拨得她屁股乱扭,嘴里哼哼唧唧的乱叫,两只手使劲儿揪着我的头发。
我吻着她的小腿,吻着她的脚趾,吻着她那雪白的屁股,吻着她的一切!
青玉快要飞上九霄了,浑身酥酥的。
她渴望山崩陷,渴望大海咆哮,渴望蛟龙入海!
我吻着那最隐秘的区域,那里地势平缓,林深花香,溪水潺潺。
粉色桃花遍野,彩蝶翩翩。
沙滩水缓,水草茂密。
小雨沥沥,迷蒙一片!
青玉玉体已醉,如烈日盼雨,如饥待食!
她嘴里胡乱地叫着,一句也听不清说的是什么!
如狂如痴!
青玉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劲,一把拽过我,两只手慌乱地解开我的内裤。
一褪到底!
我已是饥渴难耐,见她已到这种地步,便迅速脱下裤子!
青玉的玉手慌乱之中终于擒住了巨蟒。
它浑身光滑粗壮,火热如炉!
万事俱备,水到渠成!
青玉也由被动变成了主动,她的手来回在我的大腿上揉动,撩拨得我欲罢不能。
很快两个人的舌头就绞在一起,彼此轻轻地咬着。
青玉的屁股不停地扭动着,那对又软又滑的小白兔来回蹭着我的胸膛,弹性十足的两个蜜枣不时地触动难以抑动的心房。
青玉抱着我的头使劲儿亲着我的脸,脚趾不停地蹭着我的大腿。
我意趣正浓,用双唇含住她的蜜枣,舌尖来回舔着那个小东西,一只手用力揉着一个丰满诱人的小白兔,指头不停地捏着翘起的红枣。
两团炽热的烈火紧紧地燃烧在一起,喷发出通红的光芒!
火越烧越旺,温度越来越高,赤条条的青春之躯碰撞出爱的火花。無修正
青玉微闭双目,嘴中不时发出高低不一的叫声,与身子下面那微妙进出的声音融为一体,显得是那样的和谐美妙!
她洁白细润的玉体随着我的动作而上下迎合,磁力使阴阳两体迸发出耀眼的火花。
青玉的一对小白兔随着身子的动作而不停地晃动,那两颗红宝石一样的蜜枣来回摇摆,显露出欢快的神情。
我进攻的速度更快了,如狂风暴雨冲击着洁白的冰玉,很快就把一切融化了!
女人在激荡时更加美丽迷人,冰清的体内充满了活力,溪水一样的身体发出哗哗的流水声。
阴阳交合产生的力量无限之大,它能使弱小的羔羊变成猛虎!
青玉在我的撞击下已经蜕变成凶猛的狮子。
她一下子把我翻过来压在身下,自己的体内原始动力随即迸发出来。
她肆意的吞噬着猎物,弱小的绵羊任她摆布!
我们离开洞的时候,谁也没再说一句话。
两个大约都觉着做了没脸见人的事,要是传扬了出去,真没脸见人。
青玉不理我,越走越快;我越落越远。
回家的路,却感觉不到一点疲倦,只是觉得透着一股冷飕飕的凉气直透脊背。
要是国庆哥知道了,可不是好玩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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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8章 麦垛偷情
惹火村嫂 三茗 1228字
第二天早晨,我还在梦中。
“笃笃笃”有人敲门。
妈在里间喊我:“萌根,快起床,开门去!”
我披衣出来开了院门,却是青玉,穿着翠花衬衣套着袖套,头发挽成了一个螺形的髻,脸色甚是平和。
她脚跟迈进门,我要关院门,她轻哼了一声:“你敢!”
是啊,哪怕有一双眼睛看见我关了院门,那就是天翻地覆的事情!
“烧水去,我帮三婶梳洗。”
我只好猫进厨房,生了火,烧水,一会儿功夫水好了,端了热水进屋。
“三婶,您老人家好福气,下半辈子准有依靠。”
我听青玉脆生生的话比水蜜桃还要甜。
妈叹了口气:“这孩子,是娘拖累了他。”
“三婶,我听萌根说,你这病算不定大医院还能治哩”。
“治?他爹说能治连性命都搭进去了,不治了,下辈子做个完人。”
我端水走进屋里,说:“妈,说什么也要进城治上一治。”
“萌根,你放下吧,这里有我了,你读你的书去。对了,下午到老东台帮我挑麦子,你国庆哥开会去了,我怕忙不过来。”
我应了一声出去了。
总算挨到了下午,我快步来到了老东台麦子地,麦地里家家都在收割麦子。
国庆家的麦子在坡头,齐刷刷的苗杆扑楞楞的穗头。
太阳在树头,拖着一大片阴影,阴影里传来嚓嚓的收割声,麦把倒伏的哗哗声。
青玉撅着屁股兀自刷刷地割,只是说:“我让你晚点来挑。”
“我会割。”
“离我远点。”
“你这里阴着哩。再说了......”
“再说什么?”
“我割麦子又不是......有什么好说的?”我学着她的样,嚓嚓割了起来,我们不再说话,嚓嚓嚓地响成一片。
“喂,萌根,割麦子比写字还快!”东生哥挑着一大捆麦子,杠子都弯了。
“青玉嫂,你帮萌根相了对象,好嫂子也帮俺相一个,我帮你割十亩麦子,帮你割还不算连带帮你打。”
“算了吧,憨憨哥,你给谢东家当骡子使,当我不知道哩。”青玉一下子揭了他的老底。
东生挑起担就溜了。
割麦子真比不得拿笔杆,没半个时辰,我的背又酸又胀。
青玉很少拾起腰轻松轻松。
“喂,你回家打瓢凉水来我喝。”
青玉只顾割,没往我这头看。
“你去吧,我是男人嘞。”
我赌气似的猛割一阵。
“叫你去你就去,我知道你是什么样的男人?”
“昨天知道,今天还不知道。”無修正
“呸,你再大声点,我要你......”
“别说了,我打水去了。”吓得我丢下镰刀,拖起水壶打水去了。
回到地里,她已割了一大半了,我递上水,她咕嘟咕嘟喝了一气,她的胸部也咕嘟咕嘟地耸动。
没防她一口水吐到我脸上,冷冷地说“你打捆,能挑多少,捆多少。”
打捆、挑担是爷们的事,我一下子来了精神。
挑着,捆着,歇着,夕阳渐渐地褪去山林,山林的阴影从四周涌了过来,麦茬一片银白,虫子开始啁啾起来,我们捆好了最后一担。
四周空旷了,远处没收割的麦子还厚积着黑影,清风沐浴,轻爽撩人。
“你回吧,我挑回去行了。”我执拗地抢先挑了起来,大步走在前面,她后面跟了上来。
到了国庆家门前的晒谷坪已升起了一弯新月,不远处是一家一家的灯火,他家还是黑灯瞎火,一片静谧,我解开绳摆好麦垛,青玉也帮我码着堆着垛着,我伸手一拉,,她便随我钻进了麦垛子内。
原来我将中心安了一个小窝,四周堆上麦垛,真个别有一番洞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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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9章 月光女人
惹火村嫂 三茗 1768字
四周寂然无声,亮煌起几簇昏黄的灯光,像透明的水里滴了几滴桔黄的颜料,在夜色中氤氲。
偶尔听到村巷里传来一长串“咣——咣——”的狗叫声。
我们紧紧相拥在一个狗窝里,不,是鸟窝里,麦垛的中心就是一个露天的巢。
近处夏虫唧唧的长吟,远处日夜向前不停息的小河流水声,还有袅袅娜娜的歌声,应该是收音机里传出来的吧。
再就是这轮明月,她皎洁的银光洒满大地,洒满青玉的双眼,像猫儿的眼睛发出一种幽绿的光,那光极有穿透力,她仿佛让我看得更清晰了,我自己应该是透明的了。
我们浸泡在一种暧昧的如水月光里。
她的发痒痒地搔在我的下巴、脸颊,我闻到了她身上越来越浓的体味儿,因为她出汗很多的缘故。
男人出的是臭汗,女人出的是香汗。
这句话,你可以不信,但我信。
因为我像狗趴在她身上嗅着鼻子。
“你闻什么?”她在我耳畔轻声问,那声音比月光还要淡,像是散发出来的麦香。
“你的味道。”
“女人味,对吧?”她的眼睛定定地圈住了我,像暗地里流出的清泉,默默地流淌着。
我的五指插入了她光滑的秀发,她的脸完全呈现在银光里,天啦,这是一张多么美丽的脸庞啊,没有哪一个画家能画出这么美的脸来。
《蒙娜丽莎》的美也许就美在这里吧。
珠圆玉润的流线型,光洁的肌肤上像寒冰浮着一层水雾,那光亮的额头镀上了一层圣辉,她暖暖的气息就是从浮雕着的秀气鼻子传导过来的,我感受到了这气息。
她的唇像一朵欲绽开的蓓蕾,花开有声,我的欲望从这一刻点燃,我是光明的。
我全身膨胀着,血液开始沸腾,呼吸加速。
双唇像充满电荷的电极片,终于粘在了一起。
我们全部爱的能量开始释放,忘情地吸吮着,双手像蟒蛇一般彼此紧紧缠绕,扭动着狂野的身躯。
我们的舌头在拼命地绞动着对方,像贪婪的吸蚁兽,让津液在口腔里泵流着,畅快极了。
我们像两板烧红的铁板,就要粘合在一起了。
我的心狂跳不止,脑电波发出高负荷的电势。
下面充满了血,像个火花塞,打响了马达。無修正
我的手解脱了出来,抖抖索索地解开了她的衬衣扣子,我不再是鲁莽少年一把撕开,我要享受过程,像剥壳取笋一般,一层层剥掉她的笋衣。
颀长的脖子露了出来,再是小笼中关了很久的一对玉鸽扑腾了出来,我一手一只,盈肥有余,那颗小蜜枣诱惑着我,我回归到了襁褓时代,拼了吃奶的力气吮吸起来。
她被我吸得生疼难忍,叫出了声音。無修正
那声音,更刺激了我的神经。
我滑过小蟒腰,越过平坦的小腹,亲亲小腹那个涡梨小眼,似乎在挑逗着我。
我要解开她最后一道屏障。
皮带解开了,却找不到扣子。
我想起来了,女人的扣子在右侧,很多年后开车到香港,发现香港的行车方向和驾驶方向恰恰相反,很不习惯。
她自己解开了这粒小冤家。
我太想揭开谜底了。
抬起她的屁股褪了下来。
这是一道美体盛宴啊。
很多年后,我在重庆吃过这种人体盛宴。
但我想与月光下的美体盛宴是没得比的。
油亮的麦堆,烨亮的银光,衬托着洁白如玉的美体。
现在的我,就是一匹饿狼,恨不得将眼前这道佳肴一口吃进肚里;但我只是色狼,没有用牙齿,而是用味觉高度集中的舌头,四处寻找异味。
它灵敏的鼻子很快嗅到了味浓的源泉,它找到了这处幽泉,像舔着蜜桃的汁液,让人亢奋、血液贲张。
她抖动着,呻吟着,掐着,咬着。
我又像一只海豚被她紧紧夹住了脖子。
这只海豚弄进了深海里,那是生命之源,快乐地在海里纵跳着。
她涨起了潮,一浪高过了一浪。
她要我的好宝贝,那是龙宫的海底定海神针。
只有它才能镇出大海深处汹涌的潮汐。
她伸手像牵住牯牛的角一般,将它牵进一处山泉,强按住牛饮水。
牛牛早就渴极了。
一轱辘扎进去,像起动的蒸气火车,哐当哐当开动了起来。
一场野战,让我们筋疲力尽。
临了,她说了一句:“有进步。”
我嘿嘿接了一句:“名师出高徒。”
“放屁。这个还要学,天生就会。你生下吃奶,有谁教过你?”
“我生下来,听说是不会吃奶的。要老爸挤下来给我吃的。”
“乱说,你刚才差点把我的血都吸出来的,还不会。鬼相信。”
“打露水了,我们回吧。还得当心他——”
“你怕,我不怕。刚才的血气哪里去了?迟早有一天——”
“不,我!”我想到纸真的包不住了火的那一天,简直晴天霹雳。
“你什么?你骑上了虎背,女人是老虎。嘻嘻嘻。哄你的,我会帮你保守秘密的。我让你尝尝鲜,还不感谢我吗?”
“我走了。”我又忍不住看看月光映着的白花花的细皮嫩肉。
“小冤家,提起裤头就不认帐了。小白脸真不可靠。”
我只得慢慢帮她一件件穿回去。
偶然,我抹到了她的眼泪。
我诧异极了,她真的不是闹着玩的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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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10章 女鬼
惹火村嫂 三茗 2157字
国庆哥家事多,有好长一段时间,国庆嫂没有过来帮忙。
我是怕国庆哥的,我想,国庆哥一定在组织全村抗旱,已经有一个月没下雨了。
那天下午,我按刘老师的布置,正在做功课。
我听到久违的敲门声。
我条件反射似的弹射过去拽开了院门,却是叼着纸烟的国庆哥,胳膊下还夹着一顶发黄的蚊帐,扛着一把锄头,锄头后面晃着一口军用水壶,背着一个斗笠。無修正
“国,国庆哥,进来坐。”我惴惴地说,在他看来应该是低眉顺眼的吧。
“萌根烧了茶吧,你嫂子忙得连烧茶的功夫都没有了,你给我灌一壶。我不进去了,等下招呼你帮个忙。”
我忙接了水壶灌了满满一壶递给他,他把蚊帐递给我,“萌根,本来没派你家的任务,我们村今晚七点开始放水一直要到凌晨五点。这天气,不知还要干几多天,孟江水库只剩下四个栓子的水了,要派精壮劳力守渠啊。我抓了一阄,守铜板口,是个最重要的口子,往左边一开挖,水就引到磨子庄去了。我要巡渠,总不至于让你嫂子去吧。我这里有一顶军用蚊帐,你找一棵树吊在上面,下面垫上些稻草铺一张席子,睡在里面,跟睡在家里似的。不要睡得太沉,隔三差五起来看看大水开了口子没有。你要在旁边生一堆烟火熏一下周围,知道吧?”無修正
他说一句,我嗯嗯应一句。
铜板口在磨子庄背上,是一片油茶林。
我是知道的。
说完,他匆匆赶工去了。
看看他古铜色的胳膊和腿,我愣是不敢违逆半分。
伺候母亲吃了饭,我就按国庆哥说的扛把锄头,夹上席子,棉毯和蚊帐等物品,身上带了火柴,没到七点,我就赶到铜板口,先把木头一根一根栓死闸口,再蒙上一张地膜塑胶纸筑上一层土,确保滴水不漏。
七点钟,大水果然哗啦啦欢叫着过来了,白亮亮的水头在筑的坝口渐渐漫了上去,我再一照对面,确是滴水不漏,然后,我放心布置栖身之处。
大约一个小时后,我生起了一堆烟火,安安稳稳地躺下了,点起了一盏灯,照着背英语课文。
九点钟,第一次巡水是村长保和叔叔,他着实查了坝口,只说了句:“生火不要生得太猛了。”他给火堆盖了层湿叶子,直冒浓烟。
十点钟,我有点倦怠,合上了眼却是国庆哥巡堤,他大声叫:“萌根!萌根!”我机警地钻出了帐,操起锄头:“咋啦?咋啦?”国庆哥吸了一会儿功夫烟:“读书相公,也要知农民伯伯稼穑的艰难啊。”我只有唯唯喏喏地说:“全靠国庆哥了。”“萌根以后可不准负了满翠啊。”“国庆哥,我要是那样人,你不揍我,吃了我。”“你爹一生是个老实人,三叔,唉,我一生最敬重就是你爹三叔。唉,不说了,现指望你了。你争了这口气,我们村都沾光了。”说完,吸着烟自顾儿嗒嗒嗒消失在茫茫的黑夜之中。
野外,流水声越来越响亮,晚风吹动树林飒飒地响,有点像《聊斋志异》描写的场景,但我毕竟是个唯物主义者,即使遇上了什么鬼,什么狐仙那也是一桩很奇巧的事情。
我这样胡思乱想着,帐外火光突然升空,一个黑影影影绰绰晃了一下,长发在火光里飘忽了起来,唬得我惊叫起来:“谁?什么人?”
“鬼,我是女鬼。”嘻嘻钻进了一个人,是青玉。
“你吓死我了。”
“胆子就绿豆大,”她拱进了我的怀里,“唉,他这几天硬逼我做那事,你说我怎么办?”
我知道她说的是什么,本来是他的,现在反而不给他,说不过去吧,我沉默了。
“自从给了你之后,我就不让他沾过。”她趴在我耳根吃吃地说,“我哄她,我行经了,然后说太累了。可是久了,怕瞒不住。”
我只是想做事,完了她快快走,要是巡渠的过来,哪还了得;她说的,我脑海里根本还没想过这些,我现在完全是偷的感觉,俗话说:别人的老婆怎么过得夜的。
“哎哟!”她呻吟着,“喂,你想,我们做露水夫妻,还是做长久夫妻?”
我只管加大力度,快点完事,早走一分钟,少一分钟危险。
我很冷静,很理智,我是读书人,决不会感情用事。
“你说话呀。你再不说话,我就生气了。”
我只是咬住她的唇,不让她絮絮叨叨的,她却偏要说:“你再不搭理我,我喊了。“
“别,别,青玉姐”我被她一吓,刀枪入库,连那活儿都软嗒嗒滑了出来。
“胆小鬼。”
“青玉姐,你和国庆哥是真正的夫妻,你叫我怎么办?”我只好实话实说了。
“你这几天,想我没有?要不要我?”
“想!要!可是现实难以改变啊。”
“呸......不兴我离婚?你要我,还是不要,看着我,你要老老实实回答。”
“要,一千个要,一万个要。我一生一世要你,谁爱满翠谁爱去!”我说的是心里话。
“说的是真心话?”青玉面色冷峻。無修正
“要是骗你,天打雷劈......”
“谁要你发誓,只知道发誓。你要是骗我,无非是拼个你死我活。”
我浑身一凛,真要做起来?这是我不愿意看到的结果啊!
“我只是怕对不起人家。”無修正
“对不起他?他对你家有恩是吧?你还想着报恩,我告诉你,他是什么样的人,我没读过书,都比你看得清。我是他做苦力的牲口,现在又搭上你,还有现在对你说也无妨。我们结婚四年了,都没生小孩,他一个劲地怪我,我好像欠他似的,我就要和你生小宝宝。”
我俩还要孩子,我又是一激灵,我俩干活都没采取措施,也许,是她不会生,想到这,我又来劲了,雄风再起,完事了她早一点离开。無修正
耳根子好清静些。
终于,交货给她了,我虚脱似的昏昏睡过去了。
“萌根!萌根!”
“唉,唉,”我一骨碌爬起来,身边没有青玉了,我松了口气,“几点了?”
“三点了。起来溜溜,莫睡得太沉。”巡堤员水清叔说完自顾儿走了。無修正
接下来,我怎么也睡不着了,青玉说的话像这水声喋喋不休地聒噪在耳畔,我越想越拿不定主意,她真个会拼个你死我活的,我需要拿出一个万全之策。